在台湾羲之堂主人陈筱君从收藏家的角度说:“自古以来,山水画不但是文人画家赖以寄情、意境最深远的画种,在表现技法上,也给予了艺术家最大的幅度自由发挥。20世纪的艺坛巨匠张大千曾说:‘艺术家最起码要做上帝,因为艺术家可以创造天地。’如此‘创造天地’的体认,又和现代艺术强调‘原创’的精神不谋而合。我认为这句话可以做为山水画当代性最好的引言。来到21世纪,当代山水画临摹、挪用、假借,甚至不使用毛笔或不作画于纸张上,以不同媒材表现出多元多貌的面目,对此我个人有比较宽泛的包容度。然而以我自己的审美倾向来说,无论是收藏和经纪,还是以传统中国文化中具有书写性笔墨特征的作品为主。”
陈筱君从自己关注并计划收藏的艺术家案例观察:“举几位当代山水中我关注并规划收藏的艺术家为例,李小可能够将李家的‘密’运用到各种题材上,并且精心组织,有条不紊。同时我们看到了转移──他将可染先生在山水组合上的‘密’转移到自己的家园之上,在题材、表现和风格上都呈现出了属于他本人的内容与特点。李义弘则是从材质革新着手,开展出各式各样对媒材的实验,并藉助于摄影技法与数位技术重新研究佈局并观察细部,逐步发展出自己的风貌。而近期许多以水石为题的系列,实际上是他在‘光’这个主题下,持续发展而出的各式动态‘抽’象与‘转’向的工程。李华弌以骨法线条,细腻皴笔绘写山水形质,而‘气’在其中游走、运行、迴盪,营造出北宋山水的意境与气韵,也显露表现主义与解构主义在东方绘画内敛演绎之中所产生的影响。洪凌以油画媒材特质与自动技法,随心而走发展出独树一格的意象山水。他师法黄宾虹‘在意不在貌’的精神,近年作品更流露出静谧悠远的气息,十分耐人寻味。在市场上具有指标性地位的刘国松自然也在规划之内,他发展出拓墨、抽筋剥皮皴、几何拼贴、‘描图纸’入画开展出新的山水风貌而广为人知,他的作品具有很强的现代意识。
总而言之,创作的支撑点是重表现,也就是说不要拘泥于是否为纯粹的“中国山水画”。画家的成熟往往表现在转换题材方面,能够一以贯之地显现自己的风格,说明他在表现上已经有了一套自己的方法,并能够游刃有余的对付各种题材。艺术的当代性不取决于何种风格流派或形式,而是取决于艺术家是否有能力处理作品与时代之间的关係,并找到自己的语法,生成新的艺术语言,这才是吸引我收藏的原因。”
山水艺术成为海外关注焦点
马啸鸿(Shane McCausland)博士认为中国山水艺术在海外已经成为的关注焦点时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中国还是半市场化的经济,创造了新的精英群体,这也是经济学家们正在热烈讨论的议题。但是有件事情很明确,那就是,你无法指令人们喜欢哪一种类型的艺术,可是很多艺术是被官方限制的,即便今日我们已生活在这样一个相互连接的世界中。艺术家们都在进行新的和令人兴奋的创作方向,只要他们的创作是在这个系统的框架内的。但是哪一位艺术家和哪一种艺术模式会获得评论性的成功,是要依靠艺术界在长远的时间中来决定的,同时也要看艺术创作在中国的可能和全球化艺术市场之间的相互影响。‘中国山水情怀’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案例,尤其是当你想要来探索中国在全球艺术经济中的地位的时候。山水艺术在当代的中国,有一个制度性的位置和官方的价值认定-就比如洪凌最近在中国美术馆的展览,他是继蔡国强之后第二个在该馆被给予中央圆厅的办个展的艺术家。不过,山水艺术现在在中国以外,也是一个评论界和收藏界的焦点。那么这样来说,山水艺术怎样在海外被论述,就是中国山水艺术在全球化语境中的地位的一个指示。这里还有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以油画作为媒介而创作的当代中国山水为例,他们在中国以外是应该被亚洲美术馆,或美术馆中的亚洲或中国部收藏,并归属于‘水墨艺术’的类别下?还是应该被当代艺术博物馆或美术馆作为‘当代艺术’的一个类别来收藏?也或许,两者皆可?这将是一个非常吸引人的问题,也让我们很期待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