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先生除了在线条上有比较深入的研究和心得之外,其对篆书的结体空间极其敏感并形成自己的一套艺术语言,常有佳构跃然而出。祁先生早年从大康先贤学习篆书,他谙熟篆书体式的发展渊源和篆书结体规律,他早年经常以篆书书写信札,在祁先生的脑海里贮藏着大量的金文小篆楚篆等篆书字形结构,其俨然成为一个篆书字形字库,并在此基础上进行合符规律的重组,这中能力是绝大部分篆书家望成莫及的。在其作品中往往会出现金文、小篆等不同字形共谱一曲的情景,然而,祁先生又能将其都纳入到一个统一协调的体式之中,构造出一幅丰富多姿的篆书字形共舞场面。而关于金文字形与小篆字形共处一幅作品中是否妥当的问题就与其作为多重身份叠加的书家身份相关了。
传统意义上的篆书创作,特别是作为学者的书家在进行篆书创作之时,一般会比较严格的分界大小篆字形,尽量不让它们共台亮相,因为他们熟知大小篆字形之间的极大差异性。而以艺术性表现作为前提的篆书创作书家则不会理会那些学究气,篆书字形是其创作的元素和部件,只要是有利于表现篆书艺术性的一切元素都会被加以理解和运用,这种做法更为切合将书法作为一门艺术来看待的当今时代特性。作为二王研究专家的祁先生常出入于故纸堆之中,其学者身份(当然,祁先生的文人情怀也不无显现,只是其学者身份更为明显而略去其作为文人的身份而已)与特性极其明显,然而,祁先生并没有浸泡在故纸堆之中而脱离了时代和回避了书法作为一门艺术的当代性,反而,他成功的在学者和艺术家身份之中寻觅到了一个切合点,并将其游刃有余的发挥到作品之中。艺术家身份的多重性在当代随处可觅,我们经常会看见一些书家在动则八尺一丈的宣纸上尽情的发挥其艺术才情(展览艺术表现性),也经常见其在手卷、册页等材质上表现其雅致潇洒的文人情怀(书斋文人雅致性),书家多重身份的情愫表现是当今书坛一个不可回避,也不能回避的重要特征。然而,问题在于书家怎样合理、恰切糅合其多重身份的内涵。虽说以学者(兼及文人)的严谨性和艺术家的才情互见于作品之中并非当今书坛孤例,而其书作能达到一定高度者则不得多见,像祁先生如此在篆书艺术表现上所取得的成效更是不得多得。祁先生这种多重身份的实践方法、理念、成果为我们带来创作上的启发,以祁先生深厚的学识和艺术表现才情,再假以时日的大量日课实践,我们期待他给书坛带来更多的启示和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