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洛杉矶布罗德博物馆,图片来源:LANDLOPERS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参观游客数目如此庞大的现代艺术展览事实上削弱了丹尼尔·布伦(Daniel Buren)笔下的博物馆所具有的神秘性及其维护艺术品并使之不朽的功能[11]。诸如布罗德博物馆所举办的这种如同马戏团表演一般的现代艺术展览其实很难使观众同艺术品产生除了合影之外的任何交流。(当然我们不排除对于很多观众来讲合影也许是他们所需要的全部交流。)传统美术馆所塑造的白立方空间而赋予艺术品的“神性”在这里可以说是不成立的,因为无论是机构对作品庇护而产生的文化升华亦或是艺术家对其作品的精神承载,最终都将在杰夫·昆斯 (Jeff Koons)、草间弥生、村上隆等人虚浮华靡、五光十色的玩意儿的衬托下成为一种娱乐大众的工具。另外,游客的大幅增长阻碍了美术馆在维护展品上的能力,巨大的人流则增加了博物馆工作人员的安保难度。(我曾在布罗德博物馆亲眼目睹几个青少年在打闹中按压了查克·克洛斯(Chuck Close)的巨幅自画像之后若无其事的走开。)但是,这种无形中产生的看似偶像破坏主义(iconoclasm)一般的转变并未使美术馆失去其作为特权场所在专业上的公信力,糟糕的是,为了扩大观众而博人眼球并刺激消费的文化渗入将集体景观化推向了一个高潮,艺术品自身所承载的意义在美术馆的捆绑销售和商业宣传中逐渐消解。当艺术家被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塑造成一个与商品文化不可分割的整体的时候,其作品背后所附着的任何隐喻和抱负也就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