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萎缩的童年》展览现场图
《萎缩的童年》展览现场图
青木:但是,美术馆的活动是否真正能够对这样的社会困局产生影响呢?
蔵屋:我自己参加过的一项教育普及的项目中,是以专业学校的男生为对象,他们的年龄相当于日本的高中生。这些男生并非全都是白种人。项目内容是向学生们展示保罗·诺博(Paul Noble)以过激的性形象为元素创作的绘画作品,并请他们从中获得灵感创作自己的绘画作品。男生们自然是得意忘形般地画了许多恶趣味的画(笑)。但是,有些人在回去的时候,把自己的作品撕毁了。他家里是虔诚的伊斯兰教徒,绝不能将这种画带回家给妈妈或妹妹看到。英国美术馆的全职工作人员一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白人。但是,有了这样的经验之后,他们也领会到美术馆视为理所当然的西欧当代艺术的评判标准,或许有时会以意想不到的形式伤害到他人。在这层意义上,这样的项目至少提供了两者能够相互面对的机会。“艺术这种不冷不热的手段最终也无济于事,只不过是伪善而已”、“看着很可怜所以就帮帮忙这种敷衍了事的上下关系”类似这样针对艺术的批判有很多,特别是安全平稳的日本社会,美术界也许就是这样。但是,我在英国呆的这些日子,面对严峻的形势,我就会觉得即便是伪善也好,至少对这个社会来说,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尽管从目前来看,效果仍然不可见,但是一千个人中间哪怕只有一个人对未来有了憧憬,想要成为一名艺术家,这样的活动就有它的意义吧。更现实一点,让人们对未来抱有希望的这种活动,应该也可以成为一种发泄的渠道,对年轻人的暴力防患于未然,应该能让这个社会更为安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