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美国纽约佳士得春季拍卖会藤田美术馆专拍的六件绘画作品中,韩干(传)的《马性图》画幅右上方所钤印为“尚书省印”,而非如《石渠宝笈》初编卷32所载为“睿思东阁”一玺。作者通过对“尚书省印”和存世可靠作品上钤盖的“尚书省印”之比较,展开了对《马性图》在南宋内府收藏与明初宫廷收藏之间所经历的辗转流传之论述。
一
2017年纽约佳士得春季拍卖会藤田美术馆专拍的六件绘画作品中,韩干(传)的《马性图》在《石渠宝笈》初编卷32里是这样记载的:“唐韩干马性图一卷(上等黄一),素绢本,墨画,无款。姓名见跋中。卷前有睿思东阁一玺,又商邱宋荦审定真迹一印,卷后有司印半印……”
“有司印”半印,即此卷左下方半方“典礼纪察司印”,为明初宫廷收藏印;而画幅右上方所钤漫漶不可辨之印,真如《石渠宝笈》所述为“睿思东阁”吗?
“睿思东阁”方印有两种,一为篆文小印,多钤于法书上,一为九叠文大印,多钤于画上,都是宋徽宗所用。《石渠》所辨者,即为九叠文“睿思东阁”大印。
客观地看,本幅《马性图》历经多次装裱,不但画心有很明显的裁切,而作为载体的绢,更是在长时间的氧化和每一次装裱的损伤后,破损、扭曲现象非常严重,上面最早时所钤图章漫漶,仅靠肉眼很难精确辨别。
《马性图》很有可能在清初由《装余偶记》的作者进行了最后一次装裱。书中是这样记载的:“唐韩干马卷,高官尺一尺,阔一尺一寸二分(注),绢本,马黑如漆,鼻,四蹄,尾白,绢细厚,红黄色,上有古印一不能辨,在右下有纪察司印。”①
现在,当我们仔细观察这方所谓的“睿思东阁”大印的时候,却能明显发现其笔划及篆法与传世可靠的“睿思东阁”印大相径庭,再经过仔细辨对,才发现这不是“睿思东阁”,而是“尚书省印”。本方“尚书省印”和存世可靠作品上钤盖的“尚书省印”之比较,我们将在下文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