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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作品中的西藏情节(组图)

2018-10-19 08:10 文章来源:澎湃新闻  作者:宗城  分享到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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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风光 多可 摄

梭罗反思城市生活对人的利弊,他发现在当时的马萨诸塞州,“劳动之人没有闲暇休息,使劳碌的身体日渐复原。以致他无法保持洒脱的人际关系,其劳动到了市场上就不免贬值。所以除了做一台机器之外,不会有空去干点别的事情”,而与此同时,都市人沉湎在攀比之中,“他们原本不会贫穷,但却穷了一辈子,仅仅是因为他们心里老想自己得到一所跟邻居住所一个样的房子。”于是梭罗决定暂离复杂的人际关系,在远离尘嚣的环境中过上简单而自足的生活。但梭罗大概没有想到,自己反思消费社会的举动,日后却成为消费社会的装潢之一,以“瓦尔登湖”为代表的田园牧歌意象成为都市中产的消费对象,标榜格调的精美佐料,越来越多人阅读、参观瓦尔登湖不再是为了反思消费文明,而是参与其中,通过“到此一游”来实现心灵按摩。

都市如此邪恶,远方如此美好,到远方去的人们却会心甘情愿回到都市,这似乎是一个矛盾,却有着根深蒂固的逻辑。因为都市既意味着邪恶、剥削、贪婪,也意味着机会、自由与理想,远方虽然美好,却只能是暂时的安乐窝,日子一长,就会出现乏味、单调的危机。而回到现实中,“神圣”的西藏、“流浪”的丽江、岁月静好的大理,消费话语为市民提供一连串自由、纯净、治愈心灵的美好图景,可那些自由的遐想之地,展览的是溢价严重的商品、迎合城市中产趣味的建筑和一系列符合“格调”好让旅游者合影留念的景观。它们共同提供着平静的幻想,淡化现实中根深蒂固的矛盾,“美好远方”表面上与“邪恶都市”对立,其实二者互相依赖,没有“邪恶都市”,何来对“美好远方”一系列反都市文明特点的想象,而没有“美好远方”,“邪恶都市”的生活终会让人厌烦甚至暴怒,秩序的打破就只是时间问题。可见“邪恶都市”需要一个镇静剂,于是有了“美好远方”。

西藏叙事:从“东方主义”到逐渐祛魅

幅员辽阔、海拔偏高、地处偏远,兼有宗教和历史传说,西藏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美好远方”容器,所以早在大航海时代前,异国就对西藏抱有无穷无尽的“东方主义”想象。

在西方,据传对西藏最古老的想象来自公元前5世纪希罗多德的著作《历史》,希罗多德猜测:“印度北边有一个民族,其居住的地方有硕大的蚂蚁,擅淘金沙,它们在地下做窝,集聚金沙,可是白天总有淘金者过来把它们聚集的金沙偷走。”公元1世纪,地理学家托勒密的著作《地理》再次涉及了西藏。但无论是希罗多德还是托勒密对西藏的描述都模糊而抽象,不过是“一个遥远东方的神秘注脚”,吸引着欧洲人联想。到中世纪,随着越来越多游记的出现,西藏的面目一点点丰满起来,波斯的《世界境域志》说那是一个“与印度和汉地相邻、由游牧民居住的非常贫瘠的地区”,但那里有“呈互相连在一起的几颗羊头状的天然金块”;马可·波罗也说“(西藏)各条河流中蕴藏着大量的沙金”;而葡萄牙传教士安多德神父对西藏的观察比马可·波罗更为细致,在一封名为《发现大震旦及西藏王国》的信中,他写道:

“西藏的领土应该是广阔的,似乎还是很好的可耕土壤,那里水源丰富,我们还看到那里盛产小麦、水稻,还有葡萄、桃等水果……然而,我们所看到的西藏首府却是一片非常贫瘠的土地,它是从印度进入西藏后第一个城市,那里只产少量小麦,因为城郊的部分土地可以河水浇灌。那里牲口很多,有绵羊、山羊和马,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传教士的西藏叙事 以葡萄牙传教士安多德为中心》)

大航海时代的西藏叙事主要由传教士、探险家提供,他们对西藏的描述集中于地理和宗教,以及有无黄金的答疑。十九世纪后,随着晚清社会危机的加剧和殖民者的入场,西藏的神秘被逐渐打破,一批批殖民者和奴隶主纷至沓来,人们发现西藏的确拥有美丽的自然风光,但这里的社会贫困拮据,大部分人被一小撮农奴主和宗教人士统治着,而所谓的黄金神话也只是谣传。这一时期,具有殖民色彩的“东方主义”叙事成为书写西藏的潮流,许多外国人把他们对东方的想象、对殖民地的好奇装在西藏这个容器里,我们今天看到的种种对西藏的猎奇书写,都能从当时找到源头。这是西藏叙事热火朝天的时期,却是大部分西藏人失语的时期。

责任编辑: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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