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熊《雁来红花图》
艺术评论:这些画家还是关注家国的,像吴湖帆日记里记那么多日寇轰炸,他是关注整个时局的变化,他们也是想通过艺术传承一种文化精神,另一方面又觉得很凋敝,很难,有一种深深的无奈与寂寞,到画院成立以后这样情绪大概就更甚了。
卢甫圣:吴湖帆有一个印章,大意是说“待五百年以后再来认定”,可见他内心是非常孤独。
艺术评论:黄宾虹说的是50年后。另外,谈到当时民国时期美术教育体系的现状,这些人也在坚守,对当下的人可能也是一些启发,这种美术教育体系,对当下学院类美术教育的西方,你怎么看?
卢甫圣:其实现在美术教育都是引进西方的那种方式。西方的方式,是通过写生。中国的美术教育一般是通过程式。
艺术评论:中国的是程式化的,还有印象性的写意。程式也是观照方法。但当下的美术教育体系把这种观照方式和程式已经解构、丢弃得差不多了。
卢甫圣:现代美术教育里就有这个问题。当年潘天寿就想做一些改变,但是比较难,首先他是反对用西方素描来训练学生的。
艺术评论:现在大多数是这样的。不谈美术高考,美术中考也是清一色的素描。
卢甫圣:但这个到现在也改变不了,潘天寿认为中国画的造型是不一样的。
艺术评论:这真是无可奈何,到现在还是缺少真正的文化自信。回到海派绘画大系的话题,这对当下美术创作的意义何在?
卢甫圣:假如把海派摆到整个中国美术史的体系里边去进行观照的话,那么可以说,中国的现代绘画,实际上是从上海开始的,它接轨了现代社会,包括我们现在意义上的中国画的这种概念,其实也是基本说上海成形的,像人物画的方式,后来无论是徐悲鸿的体系,还是后来浙江美院体系的,这些东西都来自于海派。至于花鸟画更加如此,就基本上都从这里。包括齐白石,假如没有吴昌硕——他不会成为现在的齐白石。
艺术评论:包括黄宾虹其实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