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 70x41.5cm 1984年作
由白菊花到楼兰古城
杨佴旻曾多次谈及发生 于三十多年前的八五新潮美术运动,于他本人来说,这也是其艺术个性和风格的探索期,充满了躁动、不安、跃跃欲试和不断闪现的新念头,他创作了大量的实验性 作品,其中版画作品《乌里雅斯泰夏日的一天》获得了日本美术界的注意,被日本读卖新闻介绍为自鲁迅在中国倡导新兴版画以来最重要的版画家之一,但也就是这 幅作品,由于其不合居主流地位的“高大上红亮”的官方标准而被布置于一个国家级美展的角落里,戏剧性的是,日本版画家山口雅三就是在角落里这幅画前伫足良 久,并要求见见这位画家。而今回顾这一戏剧性细节,作品的时代及历史意义变得更加清晰:艺术必须重新审视我们所处的当代世界,关注人性,关注生命本体,才 会还原它本来的意义,呈现它永在的本质。因此,作为一个自发的觉醒者,杨佴旻在创作的青春期即主动选择了一条求索之路。这是一条诱人的未知之路,也注定是 一条艰辛之路。也就是那个时期,一些有识之士意识到中国传统画已走向末路必须寻求突破,但由于面临着传统审美趣味的巨大阻力,因而改变变得极为艰巨和复 杂,可以说,与直接学习西方现代艺术不同,革新中国传统画是一个险途,是一道窄门。但是,年青艺术家们越来越意识到,传统表现方式所呈现的画境和意绪已与 现代中国人的思想和情感形成隔膜,无法满足现代人的丰富的生命需求,也难怪此间,有人甚至怀疑中国画的工具和颜料本身,认为是这些硬件束缚了中国美术的现 代化。而这也正是杨佴旻一边做着各种实践一边潜心琢磨的时期,90年代某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作品白菊花在杨佴旻于保定的画室里完成了,当作品完成一刻, 佴旻就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东西,得来全不费功夫,白菊花是他创作取得决定性突破的标志,但它的重要性不仅在于个人风格的确立,更在于他打破了人们对中国画 传统工具和材料的怀疑,在另一层面上,他对技法的拓展也为中国传统画连通现代打开了一个缺口――通过这个缺口看到的是另一番洞天,传统和现代的断层得以衔 接,一种被压抑的潜能被释放,一种被人为禁行的路径如今发现可以走到未知的远方,一片世代只播种古老种属作物的土地,如今抽出现代的新植株。作为一个距佴 旻不远的观察者,我目睹自其自完成白菊花创作至今的二十年,杨走在一条越走越开阔的新路之上,技艺由必然王国而进入自由王国,日趋丰富的题材展现着杨氏技 法的巨大潜力,由小题材到大题材,由静物到人物,由具像到抽像,由现实手法到变形构成的尝试,我注意到杨似乎已到了想画什么都成的阶段,而这也正是我一直 期待并相信杨佴旻能做成的事,画于近期的光的戈壁,楼兰古城等作品,则可显见其对色彩的理解已更加深刻,更趋本质,而这于仍然行走在路上的杨佴旻来说,其 自然已收获今日之硕果,而其更大的意义当是在明天——当传说中的楼兰古城变成佴旻笔下的色彩的音符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