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遗书中的唐人临王羲之《兰亭集序》(伯 2622)
更令人忧心的是,现今不但在城市,甚至于“民间”也有来自西方文化的干扰,几乎无法避免“外来和尚好念经”的攻势。目前的“民间书法”已杂入这种基因,把“民间书法”和西方的形式构成和视觉冲击相嫁接,这样的杂交品种既不是再生态,更远非最初的原生态。这也是所谓的“民间书法”站不住脚的原因之一。真正的民间,还是要回到最初的原生态。往小处看,将徐渭冠之以“东方梵高”,徐生翁称为“东方的莫奈”,丁衍庸变身为“东方马蒂斯”等等,都是一致极度无知的表现;往大处讲,比如很多人喜欢把国内的艺术双年展比作“东方的威尼斯双年展”,甚至就连国内的历史文献展也叫做“中国的卡塞尔文献展”等等,但从来不会听到西方人说自己的艺术双年展是“西方的北京双年展”、“意大利的上海双年展”。挂“洋头”曾经成为国内艺术圈的风尚,却从来听不到所谓的“英国吴道子”、“美国黄公望”、“德国齐白石”这样的评价,也很难想象美国、法国等会有一个称作“美国的苏州”或“法国的杭州”的文化项目。归根结底,是文化上极度不自信,同时也是对于自身民间资源的忽视与轻视,缺少必要的认知,没有挖掘到足够的深度。
对于“书法民间”的重视关键在于,如果对内可以剔除自身的不良因素,对外排除西方文化的干扰,能够与官方形成一种有效的良性互动,书法便可以获得足够而必要的发展动力,避免玄虚论道,回到民间,更回到人间。(作者系知名书法评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