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船因淹水而停靠在岸边,威尼斯,2019年11月13日;摄影:Andrea Merola/EPA-EFE/Shutterstock.
不过,在双年展的另一处,我们可以从比利时国家馆展览“狗世界”( Mondo Cane ,2019)里那些变种机械人身上看到对这种分裂的热辣评议,乔斯·德·格鲁伊特(Jos de Gruyter)和哈拉·尔德(Harald Thys)这对来自布鲁塞尔的组合坚定地反数字化,并且是极具挑衅性的卢德主义者(Luddite)。他们的装置提示我们,很多人工智能带来末日灾难的想象背后的原理其实都(而且也将一直是)非常白痴——来自艺术家们扭曲的想象力偏爱的恶魔般的愚蠢。(此时也就想起了“工具”在一般语言里的意义。)这对组合已经持续工作了三十余年,他们的实践最开始基于1980年代录像艺术里的DIY的传统,随后逐渐开始更专注于雕塑;他们的忠实观众或许会被“狗世界”里的大反常态的高(也就是说“支持”[pro])制作价值感到震惊,但是展览中的那些民间故事人物般的自动机——陈列的方式让人联想起一个发霉、破败的人种学博物馆——其实是两位艺术家在过去几十年时间里用木偶和假人建立起的微观宇宙的一小部分,其中充斥着衣衫不整的机器人和伤痕累累的木偶。(我从2005年左右开始书写格鲁伊特和尔德的创作,在第一篇文章里,我建议用“恐偶症”[kuklaphobia]来理解他们的作品,这是一种对玩偶的病态恐惧,也是弗洛伊德意义上的“诡秘”的源头。我也从其他角度来解读过这对艺术家诡异的偶人艺术,比如交流的危机以及詹明信[Frederic Jameson]的“语言的牢笼”[Prison-House of Language],沉默即是人偶模型偏爱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