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刚柔之道
“极简主义”、“后极简主义”的“物”是什么?当“物”被披上“实在”这层外 衣的同时,其实处于了真空状态。当进行极致的“物”展示,企图以“实在”凸显物性, 只是停留于物质的物理外表层面,并配合剧场化的情境从视觉上对观者进行“欺骗”。 “形式”只是物质的形貌。即使“极简主义”、“后极简主义”艺术家参与了“形貌” 的制作,但这样的“介入”并没有将“艺术家”揉入作品之中。艺术家还是“物质”的 “观望者”,其背景仍然是主客体对立关系的世界观以及“再现论”的认知观。
如果将中国艺术家对“身体和物质”关系作为突破口,重新思考迈克尔·弗雷德 (Michael Fried)对极少主义所需“剧场”的质疑,是否具有一种可能性——内循环 式的物我相融关系使他们的作品具有一种内在指涉性,而非借助外部环境的营造才生 效?
“物我相融”关系,不仅表现在中国传统文化的各种文本中,在日常生活层面,也 影响着人们对物我关系的理解,同时影响着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对材质的感受方式和介 入方式。
“主体”感知方式的特殊性,会导致作品艺术语言的差异性。弗雷德质疑“剧场” 中的“物性”。中国一些艺术家对“物质”的特殊理解与感知,再加上其身体所承载的 历史记忆,在创作过程中将这一感受揉入作品材质之中,反而使作品具备了相对的“自 足性”和彪悍的张力——没有剧场,这些作品依然可以成立。
隋建国对所受教育带来的视觉习惯的进行排斥,以“盲人”的状态激活身体在场,而这个身体聚集着他过往六十多年的“记忆”,这里面既有规训,又有专业教育的印记, 还有各种经历的留存。遮蔽视觉状态下的释放,让这些雕塑泥转印了他身体运动下的每 一次细微动作。为了保证放大时这些细节的完美呈现,他用了 5 年多时间研究 3D 打印 放大技术。此次展出的《双子座》作品,是他在拳击雕塑泥状态下所获的印记。拳击手 套的使用,使他根本无法像以往一样用手进行传统意义的塑造。塑造工具的陌生化,一 方面是为了展现身体所不习惯展现的层面;另一方面,这种极端地对雕塑泥的处理方式, 也唤醒了雕塑泥以往不被人所知的另一种“物性”。